司马皋上任后，文化局的人们认为终于有了个ฐ强有力的领导。过去的几任领导，都在县委、政府领导面前说不上话，司马皋是县委一等秘书出身，政治上有靠山，有了这个人当局长，文化局的地位自然上升。不信你看，人家到เ任就带来一辆小轿车！这是文化局的荣耀，说明上级重视文化工作。下属的文联、图书馆、剧团等单位都跟着活跃起来，由á文化局办公室组织，几个民间老艺人专门到曲艺厅唱了几天“坠子书”，文化局多年没有这么热闹过，真的有了一种新气象。唯独不好管的是那ว些编剧、作家们，矛盾重重，勾心斗角，他们说，换局长又有多大好处？工资一分不长，小车也到不了我们坐，换汤不换药，连根屌毛也捞不到เ！因此对新局长待理不理的。也有个别人恶人先告状，找司马皋反映别人一些鸡毛蒜皮子的事情，恨不能把对头说死。所以，一时很不好理顺他们的情绪，司马皋想，文化艺术界嘛，历来如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慢慢来，终究会理顺的。
两ä个“离不开”理论让他那颗躁动的心不得安稳，游戏感情让他尝到了甜头。当他正对王兰凤怀着一腔愁绪的时候，幸喜得唐兴芳调回了县城，在他冥思苦想文章结构时，鬼使神差地两个ฐ人爆发出一段轰轰烈烈的情缘，一时填补了他生命中的这段感情空白，让他得到了不少安慰和鼓舞。特别是给宋书记写的那ว篇论文，可以说，唐兴芳功不可没，没有唐兴芳，就不会产生那ว些妙不可言的文字。两ä个人胶合在一起以后，唐兴芳果断地把老娘打发回了娘家，自己带着孩子过日子，给查志强留下了许多可资利用的空间和时间。从那以后，两个人经常幽会，玩出不少花样来，相互的感情快要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
项ำ明春说：“管主任，这讲话稿以前都是志强写的，让我干不太合适吧。”
杜书记通过跑了全县大大小小的工业企业，召集智囊团研讨了数次，又开了多次县“四大家领导”会议，召集土地、城建、银行等部门人参加讨论，重点研究发展工业企业的方针路线、方法措施、具体政策，作出了加快发展丰阳工ื业的决定。
上访的人员，也要到这里麇集。有一个姓崔的，是个上访老户，天天到เ常委小院，上班似的来访。常委小院的门卫拦不下他，他就到项明春屋里，吵上一通。总说是要见书记解决问题的，其实，到了这里，并不要求见书记。捱上半个钟头，胡扯一阵子，就心满意足地走了，这成了规律。项明春怀疑ທ这个姓崔的大约是神经病，却也没有看出他神经是否有毛病。
项明春搬到了大院西北角的常委办公楼。在杜书记办公室旁边，有一间办公室，原来只有司马皋一张桌子，现在不可能腾出来，他只好让吕双朋和姜青发两个人，把楼上自己用的桌子搬了过来，虚拟着和司马皋对面办公。
管主任把项明春喊出去，对项ำ明春交待：“司马秘书出事儿以后，杜书记打电话问司马皋为什么เ未到？我说司马皋出事儿了。杜书记安排抓紧治疗。又说，去色织厂是已经定了的事情，要一个人来跟我去。我说，你看谁比较合适？杜书记就亲点了你的将。杜书记说，小项的思维敏捷，以后就让他来跟我吧。跟一把手是个重活儿，苦差事，你要小心谨慎一点。看来，司马秘书要住很长的医院，你以后就跟杜书记吧，信息工作另行安排人就是了。以后，杜书记有什么思路和动向，你要及时地跟我和惠主任沟通，免得我们工作被动。”
张英群厂长边走边向杜书记汇报，没有办法记，项明春就边走边听，用心记着。高亮科长还时不时地掏出照相机对着人群闪动一一下。
乡镇党委秘书的培训比较简单，一通知大家来得很齐。秘书们学习后，在聚餐时，议论纷纷。有的说，这几天真的解渴，原来我们报送的信息太平淡了，你们一再批评，我们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一次，总算知道信息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有的说，项ำ秘书，应当给主任们反映一下，五天太毬少，要是多培训几天就好了，这几天不多喝酒，真舒服。有的说，打着吧，瞌睡当不了死，这几天乡里的机关事务，肯定又堆成堆了，办不了还不是我们的罪孽？因为乡镇党委的许多事务就秘书一个人顶着，上边千条线，下边一根针ฤ，哪一头也不能耽误。
一边吃饭，邬庆云才告诉他，原来这是小邬姑姑家的房子。他姑夫、姑妈已经退休了，儿子、媳妇和孙子都在北京，他们要去北京过年，拐到丰ถ阳县城，把钥匙留给了邬庆云，让她抽空去唐都家里，把花草浇灌一下，不然，过一个月他们回来时，恐怕这花草就干了。
二人越说越来劲儿，又联想到做生意，除了善于不善于经营有一定差别外，处的位置不同，同样的经营品种，位置相差ๆ不过几十米，效果就大不一样，有的赚钱，有的不赚钱，甚至赔钱。项明春总结到เ：“咱们从官场外推，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现象，能不能总结成‘座落理论’？”
这是一间局长专用的办公室，条件要比他们在一起好得多。项明春正想用“总算是重用了”安慰她，还没有开腔，邬庆云就泣不成声了。
本来大家都以为吴县长会接县委书记，可市里派来了一个刚刚ธ三十出头年轻有为的人来任县委书记。吴县长辞旧迎新，工作做得非常到位。同时，县委办公室主任的位置由刘集镇党委书记管仲央接任，由管主任提名，黄公庙乡的乡长惠正仁回来当县委办公室常务副主ว任。惠正仁留下的缺口让范德保去顶替了。
再翻开机密等级的本子，这个本子最新，用的是红笔记载，只记了史主任一个ฐ人的，无非是一些脏唐乱宋、经济混乱ກ的事情。项明春仔细地看了一下，大体是记载史主任与刘雨润交往的种种可疑之处的，时间、地点、行为、表情，证人都记得很详细。经济混乱ກ方面，是他知道史主ว任报销的一些开支项ำ目，哪些可以开支，哪些不可以开支，算不算贪污，都记得一清二楚，通过中心这一摊子报销的单据，连票号都没有遗漏。
追悼会后，按照ั宋书记、史主任的指示，办公室侯主任和刘ถ鎏起草县委《关于在全县各级各部门开展向丁卯同志学习的决定》，查志强起草追忆丁主任生平事迹的文章，项明春则从上报信息的角度，考虑如何把丁主任壮烈牺牲在工作岗位上的典型报上去。
宋书记要求成立一个治丧委员会，在职的“四大家”领导全部参加。另外，因为丁主ว任还是县委委员，所有县委委员、候补委员全部ຖ参加。丁主任的尸体暂时冷冻停放在医院太平间里，由á史主任负责，筹备好善后一切事宜，三天后在县委机关礼堂隆重召开丁卯同志的追悼大会。
死去何所道，
第二件事，是和邬庆云找机会进行了一次深谈。在清纯的小邬面前，项ำ明春原来对于小邬的那些肮肮脏ู脏的迷恋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向小邬ึ说，他看了小邬的笔记以后，感动得掉下了眼泪，他永远也不可能料é到，人世间还有另一个异性在深深地眷恋着自己้。自己何德何能，承受这么沉重的感情！但他又觉得，“缘”和“分”是两个组成部分，相互独立存在着。现在，二人都有自己的家庭，生活不可能ม打碎了再加上水，和成团，揉一揉重新组合。
书记办公会上初步定了下来，把盘龙乡的党委书记调出来，让余乐萌去接任党委书记。但在常委会上，硬是叫县委常委、武装部的耿政委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说，前几年把领导身边的人安排到乡镇去的，按照惯例，县委办秘书当书记，政府办的秘书当乡镇长。在乡镇长的位置上，一般不会出什么毛病，可县委秘书就不行，一下去就是一把手，容易出毛病。他们在机关里可能是优秀的，掌权后就不一定仍然优秀。他们从领导身上，学到เ了不少领导知识，不见得一下子就能用上。“秀才”不是“帅才”，刚开始肯定缺乏驾驭全局的能力。我们可以回顾一下，这些年来，有几个秘书下去后，不仅没有建树，反而把工作搞糟了。我建议，最好从保证事业顺利前进、爱护干部出发，先把余乐萌放在盘龙乡当一段乡长，等到业务熟悉后，再把他安排成党委书记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