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๐2岁以前,二狗认为张岳说的话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在2๐2岁以后,二狗认为ฦ赵红兵才是真正懂ฦ得做人的哲学。
“我宁可死也不要再见到严春秋,再见到他,不是他死,就是我死”这是张岳说的第二句话。
“找茬?”小北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饭店开业三年多,来这里找茬的他还真没见过,认识他的客人都叫他申爷。先不说这饭店是他和赵红兵合开的,就凭他和张岳、李四这两个江湖大哥的关系,在赵红兵入狱的这段时间里也没人敢来这里闹过事。更何况,如今赵红兵还出狱了。
“那你动他没有?”赵红兵追问。
“那他上班了吗?”
社会的沧海ร桑田à和人性的日渐贪婪并不足以使出狱后的赵红兵震惊,真正使他震惊的是他的侄子:晓波。
第一个ฐ映入赵红兵眼帘的是一个ฐ倚在一个身穿黑色欧版西装、白色衬衣的白白净净文质彬彬削瘦秀气的青年,他正倚在一部崭新า的黑色轿车旁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三姐,你现在看中ณ央三套的《新า白娘子传奇》呢吗?我特爱看,我觉得你长的特像白娘子,就是你眼睛比她大,也比她年轻”幸福来得太突然,小北京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赶紧岔开话题。
“呵呵,是吧,医院里的同事也这么说”三姐依然笑吟吟的看着小北京
“三姐,那ว你觉得我长的像许仙吗?”小北京痴痴的看着三姐。
“像……法海ร”三姐把像字拉了长声说,然后又突然说出了法海俩字。
“我哪儿长的像法海ร啊?”小北京觉得挺冤枉,他一直自认为ฦ自己是帅哥,而且他认为ฦ他在全市长得仅次于赵红兵,那ว是因为赵红兵和他是兄弟,他就不跟他争了,第二也就第二了。
“长得是不怎么像,但是你行为挺像”三姐咬着嘴唇笑着说
“我怎么像了?”
“法海不就是爱拆散人家婚姻吗?你不就成天琢磨着我离婚吗?”
“我也就是想想,我又没采取什么实际行动。我还特喜欢白娘子那歌词,有缘千里来相会,三姐你看我家在北京,离你不止千里,这咱们俩不也相会了吗?”小北京觉得三姐语气有点不对,刚才还在说想他呢,这一会儿功夫在三姐又说他是法海ร了,小北京不是一般的郁闷。
“咱们俩是无缘对面手难牵吧”
“三姐,我就是要牵你的手”小北京伸出了手作势要抓三姐的手。
“去!”三姐轻笑着打了小北京的手一下,“你们这里的包间还有没定到的吗?我晚上要请同事吃饭,我这不是要走了嘛”三姐继续说。
“三姐你要走了?!你要去哪里?”小北京这一惊可不轻,他之所以在这里赖了六七年不回北京,除了因为他和赵红兵的关系以外,还有很大的原因是留在这里能够隔上十天半个月的就能见到เ一次三姐。他现在早已๐不奢求别的了,只求能经常见见三姐再贫上几句。
“你三姐夫要调动工作到省高法了,我也得跟着去啊。”三姐说得挺轻松。“要么怎么เ说想你了呢,以后再见你的机会不多喽,再也听到不到你在我耳边喋喋不休了”三姐说完这句,似乎ๆ也有点伤感。
“…………”小北京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坐在吧台上木然良久ื。
“三姐,那我以后就见不到你了?”好半天小北京才缓过神来。
“瞎说什么呢?我又不是死了,逢年过节我当然还会回来的”
“我也要去省城,反正这里有红兵,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小北京认真的说,可能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你是真想让我离婚啊!你是真想当法海ร啊!”三姐故作嗔怒。
“我和法海ร不一样,法海不爱白娘子,但是我……”小北京话说到一半,没继续说下去。毕竟小北京一直没恋爱过,没恋爱过的男ç人想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不是一般的艰难。
“……我毕竟是结婚的人了,有丈夫,有家庭,我爱我的丈夫也爱我的孩子”三姐也同样很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尽管这句话她早ຉ在七年前就想说,但是毕竟小北京没对她正式表白过什么,有些话她也说不出口。她觉得小北京现在年龄也不算小了,该成家立业了,总这样单恋着她也不是一回事。
“我不管”
“那我能不能ม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小北京一改往日的趾高气昂,有点萎靡不振。
“如果一个女人背叛了她爱的并且爱她的丈夫和孩子和别ี人在一起了,那这个ฐ女人还值得爱吗?”
“……不值得”小北京沉思了一下说。
“明白了吧!既然她可以背叛今天的丈夫,也可能会背叛明天的老公,是吧!”三姐就是想和小北京讲明白这个ฐ道理
,想让小北京彻底死心。
“恩,你说的对。三姐你说人这东西有来生吗?”
“或许有吧”
“那你下辈子嫁给我好吗?”小北京恨不相逢三姐未嫁时。
“会考虑的,但不一定,更有可能ม的是我还会选择今生的丈夫”三姐这人一向特诚实,从不说谎敷衍别人。
“三姐,晚上带同事过来吃吧!最大的单间留แ给你”听完三姐这席话,小北京虽然心里很难过,但是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呵呵,那我晚上过来”
当天晚上,三姐和她医院的同事来到เ了亚洲饭店。
三姐点的菜中ณ,又有她最喜欢吃的“地三鲜”,虽然“地三鲜”这菜在东北任何一家饭店都会做,但是没有一家比亚洲饭店的厨师做得更好。
地三鲜这道最简单的菜是那天晚上最后上的。
“这菜怎么这么难吃啊!”三姐所有的同事都把这地三鲜吐了出来。的确,这地三鲜的土豆和茄子都糊了,而且一盘子菜里有半盘子都是油。
只有三姐柔声说,“我觉得挺好吃的啊”。
说完这句话,三姐把头转了过去,瓜子脸上不多的面部肌肉有些抽搐,眼眶有些发红。她知道,这地三鲜一定是从来不下厨房的小北京做的,否则不可能有任何一个厨师能做得这么难吃,小北京知道她最喜欢吃的就是地三鲜。
小北京对她六年多的单恋,全在这盘难吃至的极地三鲜里,很苦,极苦。那ว晚,三姐在同事惊诧的目光下,她自己้一个ฐ人吃光了这盘地三鲜ຒ。
三姐有着美好的爱情并且爱吃地三鲜ຒ,但遗憾ย的是,并不是来自小北京的爱情和小北京做的这个ฐ地三鲜。
经过几年的锤炼,书法已经练得有一定造诣的小北京在三姐走后的某天很忧伤很黯然的在宣纸上写下了“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燕南归,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一副大字,行书,挂在了一个ฐ包间里。
“申爷这字写的真不错”张岳赞叹。张岳那时候伤已๐经基本好得差ๆ不多了,但是还是没敢回家,整日和赵红兵混在一起。
“字还行,就是意境差ๆ了点。现在是春天,他写这东西明显描写的是秋天。”赵红兵还不忘挖苦小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