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有阿姨陪他,他在幼儿园不合群,小朋友们早熟得很,见他不说话也总爱欺负他。
也许是从那ว时候开始思念变了质,变成无尽的眷恋。
他小时候说想妈妈了,她就随便哄哄他买些礼物打发了。离了婚才知道,孩子才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值得挂念的人。
“没有,就是,想妈妈了。”
他拿了杯冰水兀自喝起来,“西宁”,是徐宁逸,看来他心情不错,是该不错。“哥,爸怎么种起梅花来了?”
他是什么打算呢,会和徐瓿摊牌吗,他能忍受自己的爱人躺在别人身边,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父亲吗。他明明是爱她的。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一向拿不准,他有些期待徐宁逸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元藻,要不要来我公司上班?”程啸靠着她坐近了,她有些不习惯,她当然知道他的心思。
“不了吧,我年纪这么大了去你们公司做什么,保洁阿姨?”
“随你挑,你英文这么好就在我办公室当随行翻译也行的。”程啸语气很温柔,处处迁就她,可她对当小三没兴趣,对当他的小三更没兴趣。
“我不要上班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多保养保养吧。”
“那里老,你还小着呢,就是现在都小女孩儿都比不上的,看这肩膀。”他顺势在元藻肩头捻了捻,比那个什么เ大学生是强多了,绵软有弹性,尤其是那ว张皮子,细地像雾,还是氤氲在玫瑰花丛中的晨雾。他这半辈子阅女无数,就见过她这么一个皮肤好上天的女人,身上淌着牛奶一样。
元藻身体又僵住了,这个ฐ老男ç人总爱想尽办法站自己便宜。她扭着肩膀站起来“我去帮你拿饮料过来,早该做好了。”说着便朝店门口走去,程啸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没舍得挪开眼。这个女人天天吊着对儿大奶大屁股在街上晃来晃去,迟早吃了她,哼。想到这里,他下身都有点硬了。
黄昏时分,紫黄色的光芒镀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冰冷的钢铁森林瞬间温柔如画,行走其间的人也从灰色变成彩色,得到片刻的鲜活,连巷子里的污水都泛着霞光。好像画家笔下的色彩世界ศ,元藻想,这是上天给所有人的恩赐。
此刻,那美丽的少年也站在万丈霞光之ใ中,胸膛里是一颗滚烫的心脏,正注视着他的爱。
元藻觉得他的眼睛像玻璃糖纸,泛着美幻的光彩,却皱巴巴的看不清里面包裹着什么。
是我呀,里面是我。她心里忽然冒出个ฐ声音。
她被这想法吓到,变了脸色。她心里居然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幻想,也是极其肮脏的幻想,那ว是她的孩子,她是一个母亲,她怎么可以这样玷污他。
一时之间她有些胆怯,仿佛真的做了什么不堪的事,她又想起少年赤裸的身体,硕大的肉棒,她真该死,这个ฐ时候竟然记起这些,她要怎么面对他。
顿ู时满面的红潮,心跳不止。
那少年缓慢向她走来,满身的朝气,散发着光和热,年轻的生命是这世上最美丽的事物,他会属于谁,那ว个埋在她身体里哭泣的女孩儿吗?她感到เ万分的不舍,和嫉妒。
她还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身躯代替了霞光,将她整个ฐ人都笼在他身下,少年身体里的热气冲刷็着她半生的积郁,吹落了满身的灰尘,她变得轻盈明亮,在这一瞬仿佛回到她的青春年华里,一条小河缓慢穿过小镇,河边古老的桐兰树开满了白紫色的花朵,她站在树荫里等人,上方แ掉落了一朵桐兰,擦过她的脸颊,留下一片薄薄的清蜜花粉。她抬眼望去,眼前不是青绿的稻田,是他。
他们彼此对望着,她心里没了躲避和羞愧,有的只是穿透时间的两个灵魂的对望。
他的眼神变得沉静,像山中的湖面,她在那里看见了自己。她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很轻,像那ว潭翠绿棕黄的水面上盘旋的树叶。
她想亲吻他,很想很想。
“妈妈,元藻。”他这样叫她,带着极致纯真的微笑,像他刚出生的时候,她指着自己的脸教他,我是妈妈,妈妈叫元藻,藻是海藻的藻,海藻生活在海洋里面,你,就是小海藻。
眼圈是在一瞬之ใ间就红了,她的心已经化掉了,从眼眶里流出来。
“西西”,她取的名字,只有太阳西落时潭水才会宁静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