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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010年

高一的大多时间里我都是和龙度过的。一起吃饭,一起在周末出去,在街道深处看人来人往,在肮脏ู的小吃摊上吃东西。然后回寝室睡觉,睡一张床,聊天到深夜,他总是不告诉我就安静睡去,留下我一个ฐ人在黑夜里说话。而且他爱说梦话,我半夜醒来现他在说话,于是以为他在和我说话,等我说了好久才现他在说梦话,于是我看着他的身影沉沉睡去。很少见泽。离开初中就再没见过小亚,会在天空出现大片大片的云时想起她,一个ฐ可爱的女孩。

小亚说我们出去吧!我说好。外面的冷气很足。我们沿着一条没人走过的小路行走。不一会儿我就看见小亚的身上落满了雪,我走过去想用手拂去,却被她拒绝了!她说,它们会融化进我的血液,然后就再也不会离开了!说完她便开心地向前奔跑。我看见她身后的雪地上有很多脚印,都是她的!但她却说即使这样她也不会感到孤独,然后便跑回来抱住我的胳膊,开心地笑。

初三的日子离现在也已๐经有5年的距离了,可自己在以后的这5年里却一直活在幻想里。最终把自己埋葬在了记忆与时间的潮水中。像是一场梦,从未醒过。却也从未真实过。

故意在外出的时候穿很少的衣服,当冰冷的脸在空气中ณ隐隐作痛时,总是告诉自己,自己้还活着,活在一个ฐ真实、冷冽的世界里。

龙在周末时约我出去,我说好。我们去了远湖公园,我问他为什么要来这儿,他说,不是所有的东西都需要一个理由的!我说,也许吧!他在我身边冷冷地说,就像你一直喜欢郭一样,有理由á吗。我停下来望着他说,有。他冷笑着说,是吗?是什么?我说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你在欺骗我。我低下头说,对不起。我希๶望的是你快乐่,欺骗我没关系,为什么还要欺骗你自己้?我看着他激动的如同一个正在教训孩子的父亲。我突然就泪流满面,我没有,我们是被时间欺骗了,我看着你们如同我千万个ฐ梦中ณ的场景一样,你们一个一个地从我身边离开,我伸手想抓住你们,可我抓不到,你知道吗我抓不到。我一直喜欢郭也๣是如同我想抓住你们一样,我以为我可以,可时间它没有可怜我,它夺走了我的一切。有时候,有人对我说他羡慕我有这么真的朋友,可我告诉他我除了我的朋友就什么都没有了。

龙过来轻轻地抱住我再没有说话,我清楚地听见他眼泪落在坚硬的地面上的声响!

有些回忆,回忆着回忆着就痛了,有些痛,痛着痛着就麻木了。有些东西我们找不到坚持的理由á却一直坚持着。

二

和生一起认识了一个女孩,叫做海,纯净的名字,黑色的头,很矮的个头,喜欢和任何人开玩笑,会用明亮的眼睛看着你。爱撒娇,可爱,喜欢黏人。

我们会在课堂,课间,自习,一切的时间里给对方讲各自的故事。她喜欢的人也叫泽,是个学习๤很好的孩子,在一中上学,也有很矮的个头。我始终也๣没见过他,也许是和泽有着一样明亮的眼眸,会在很多人的心中光的那种明亮眼眸。

她几乎给我讲了她和泽所有的故事,我很认真的听,却没记住任何一个关于他们的故事,或者她也๣没有记住我的故事,因为每个人忘不掉的都是自己้曾参演的故事。她或许把我当成了很好的朋友,可是我在离开初中ณ部时就已经决定不在交很知心的朋友,有时候我觉得连生都只是我即将路过的一个行人,所以没说过藏在心底的话。海和生并不知道他们会和我这样的人做朋友。而我也不知道要骗他们多久。

海开始每天和生在一起。他们给对方起外号,然后一遍一遍地相互叫自己给对方แ起的外号。我看见他们每天都笑得好开心,尽管生还是和以前一样呆木,他总是让我很担心,他就算知道幸福离自己很近也不会努力地去争取。

一个不会努力抓住自己幸福的人是不是就会一直孤单,一直孤单,直到他突然之间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孤单,所以就会在孤单中守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幸福慢慢死去。

他需要她,他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她若离开他,他会很痛,她也会很痛。

晚上和生睡在一块儿,和他聊关于海的话题。我听见他开心地笑时,顿ู时感觉他是多么需要一个可以让他开心的活泼女生,而海就是这样的一个ฐ女生。

每次我都会懒在他床上,我看到他的无奈,不过他从来不会生气。和他睡在一块儿时才会让我不会感到这个地方特别ี空旷和寒冷。在很多时间里我都特别ี恐惧一个人睡。我甚至感觉不到我一直在这个世界里存活着,生会突然让我有温暖的感觉,特别ี痛楚的温暖。

而海给我的感觉是寂寞中是一场烟火,我会在烟火瞬间窜上夜空的时刻微笑,也会在一切恢复黑暗时继续孤单的流泪。

在和海生活的好长时间里我都没有把她当成自己不能失去的某个依赖,尽管我知道我也需要一个让我存活,让我不会在寂寞中死去的依赖,但我却始终明白如同流星般短暂的绚烂是永远拯救不了我的!

一个人寂寞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

一个人寂寞的时候会是如同盛开在雪山中的孤单莲花一样痴痴地等待永远不会来临的春天一样的悲痛吗?

如果生和我的寂寞都需要海来拯救,那ว么,我或许是可以离开的!我永远是个放不下自己故事的孩子,我的世界也许本来就是需要寂寞的,因为当泽他们和我说再见的那刻起我的世界就只剩下很多年前我因为ฦ忘记浇水而死去的大片大片的香草了。

再或者如果大家分离的时候没有人跟我说再见,我是不是就不会在伤心了!如果没有拥有过,那么เ还会不会有失去呢?

所以在某天我就突然说,海,我不要和你做朋友了!海看着我说,好。

然后我看见我带着我大堆的行李去了远方แ,我看见海在大片的花草丛中看着我离开,肩头落满了细小的白色花瓣。

可是路的尽头我看见生哭了,很伤心的哭了,我想过去轻轻的抱住他,在我冰冷的手指触摸到他的身体时,我突然感觉从我心底里迸的无声疼痛让我再也喘不过气来。可我还是紧紧地抱住了生,他说不出话来,我们如同在冬天中拥抱取暖的刺猬,在梦中感受到了很痛的温暖。

海选择了谨。

而不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