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我拨通苏伊家里的电话,只告诉他们苏伊扭伤了脚,以及我们的位置。苏伊冷冷地看着我:“还有用么。?”
我们三个人一直安安静静地走过了将近整个高二,走进那个冗长炎热的夏天。
我吞了一大口汤,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不能ม让你坐这儿?”
我走出校门,拐角处斜立着那个瘦削少年,厚厚的黑色羽绒服依然显得如此单薄。
“那好吧,”他侧过身,让出路来,“那么,我不会打扰你,只要每天看到你。”他凑近苏伊,邪ิ邪地笑着。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我们没必要有接触。”苏伊拉着我绕开于小龙,继续向前走,从未有过的生硬。
课间,几个同学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中ณ午的插曲,苏伊显得很不耐烦,拿着书独自跑到楼ä梯拐角。我追了出去:“嫌他们烦了吧。”苏伊不太高兴:“真搞不懂,一群混混,至于嘛ใ。”
而我,始终在十几名徘徊,周末做作业,睡觉,呆,跑到苏伊家楼下听她弹琴。我从不会也不想打扰她,在苏伊面前,我是自卑的,不止因着相貌身高,成绩人缘,还有一些我永远无法弥补的事情。
或许,我更害怕。
“恩”我不想撒谎,却也不想让人担心,“你先走吧,我锁门。”
“那ว,再见。”
“再见。”
我不想回清苑那个空房子。不喜欢等待,更不喜欢等待落空。所以我也不会轻易承诺什么,不会让人等待,不会给人希望。我习惯了孤独,但依然害怕寂寞,所以我选择逃避。
忍耐着没有苏伊的日子,我们继续着沉默。
那些人没有再出现,随着于小龙销声匿迹。
就这样结束了一个学期。我迎来了那个冗长的假期,炎热而寂寞。漫长,无所事事。
我还是会跑到เ苏伊楼下听琴。苏伊练琴的时间越来越少,我知道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温书。我不懂音乐,但从苏伊的琴声里,我已๐找不到เ原来的恬淡安宁温暖和幸福。
更多的时间,我在呆。
我越来越不愿呆在清苑的空房里,经常跑到เ人潮拥挤的大街上,看着形形色色的陌生人匆匆而过,麻木着记忆,不想过往。如果注定无法得到,我情愿逃避,因为我更讨厌在记忆中懂得珍惜和拥有,我害怕回忆,美好在记忆中ณ淡褪,灰飞烟灭,悲哀却如影随形,清晰如画ฑ,比如我困窘地撕扯着弄皱的旧衣时,那些富家孩子们嘲笑的眼神;比如我被打趴在地上时,那些邻居小孩肆意地欢叫;比如无数个冰冷的夜晚,我幻想着温暖时,只有无边无尽的争吵和黑暗。于是,我习惯了隐忍,伪装,冷漠,以及逃避。
所以,我知道我会失去苏伊,或早或晚。
于小龙始终没有出现,没有找过我和苏伊,仿佛,不曾存在。
两年那ว么长,两ä年那么短。再没有欢笑,再没有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