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听她诉说着,缓缓收紧手掌,不知不觉间,已是十指交缠。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林珍惜有些担忧,伸出手够到เ他跟前晃了晃。
隐约记得方才是她主动握上了他的手。
便索性放纵了自己沉沦其中,她似酒醉般双颊酡红,神智恍惚的朝他绽出灿若春花的一笑,连声音也是噙着笑意的甜腻:“这是法式接吻,怎么样?”
林珍惜不得不讪讪的收回手,举着茶盏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心道这是什么破规矩,简直就前后矛盾,左右不是人。
只是平日里,慕容冲分明是个温柔且随和的人,没有想到竟有这么เ多讲究,特别是依照管事婢女的描述,他的洁癖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林珍惜明白过来,这是遇上抢劫了。
出乎意料的是,慕容冲并没有对她表露出嘲笑或者鄙夷的情绪,这让林珍惜细心准备了一路的说辞和借口都失去了用武之地,反而有些失落。
林珍惜本能的抬手去拉,指尖触到丝织品的柔软时才逐渐清醒过来。
他厉声一喝,吓得两ä名婢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泣不成声道:“就用了一碗莲子羹……再没有别ี的……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啊……”
林珍惜本着礼让的原则ท让慕容冲先说,慕容冲便道:“可还记得十一年前你允我之事?”
什么叫“原来是你”?
林珍惜思忖着,她终究是要想法子回去的,若是他今后一直找不到เ自己้,便能守着这个ฐ约定一直活下去,如此便可救人一条性命,倒也不枉她失了这手机。
随着玉佩被拉近到极清晰的地方,斑驳的玉质上呈现出一个已然有些模糊的汉字。
他们一定在千年后急得满世界ศ的寻找她,这样的情形近来已๐经在她的梦里反复出现,叫她如何能够安心在这里待下去。
相反,若是她真的就此离去,若放在初ม来的那些日子,定是毫不犹豫的抉择,可这些时日与慕容冲相处,她竟越来越不舍这个年代。
就像书上说的,一个ฐ地方แ,一个人,或是一样东西,若是和自己没有关联的,便只是普普通通的存在,和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与物没有任何区别,可若是产生了关联,便是独一无二的。
会因为到เ达那ว个地方而觉得惬意,因为将要见到那个人而感到期待,因为拥有那样东西而觉得满足,就是这么奇妙的体验。
她和慕容冲之间便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这样的联系。
于她来说,他不再是流传于世的故事主角,不再是史书上的一行文字,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แ,可以对着她笑,和她说话。
他们还曾经一同出外游玩,吃过同一碗馄饨,甚至在星空下拥抱和亲吻。
这样的联系似不断延伸进她的心里,又如何能说断ษ就断。
她亦想过带他一起离开,虽然他似乎ๆ自第一次遇见时起就十分赞同这个做法,可她能否成功的将他带去千年以后,历史会不会因此发生不善的改变,而去到千年后的他又能不能适应那ว里的生活?
这些问题也是不得不考虑的。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林珍惜原本就是个没什么逻辑的人,这么复杂的问题她短时间内想不清楚,只得先放下再说。
太守府中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夏末已至。
贴身侍婢的工作,林珍惜已经十分娴熟ງ,每日里有条不紊ฐ,连管事婢女都很少唠叨她了,昨日甚至破天荒的夸了她两句。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于是这一早林珍惜更加有干劲了,天刚亮就起来,无比敬业的忠于职守。
待她准备好梳洗的一应物品,踏入慕容冲的寝屋中时,慕容冲却还未晨起。
那寝屋亦是由相嵌套的两ä间屋子构成的,床榻在靠后的屋子里,前面那ว间厅房则摆着些夜里搬回来审看的文书和香炉坐塌等物。
林珍惜掀起两间房中央隔着的垂帘往里探了探,见慕容冲还在睡梦里,又想到他昨夜看文书看得极晚,因不忍心将他吵醒,便蹑手蹑脚๐的退回到เ厅房里。
她且将慕容冲待穿的衣袍和梳洗用具在一旁摆好,闲暇之余先打扫起这间屋子来。
将桌机器柜都擦拭过一遍,再把散乱ກ的文书堆放整齐,整个ฐ屋子顿时焕然一新า。
林珍惜掸了掸身上的灰,将掳起的袖子重新า放下来,然后撑着腰将屋子扫视一圈,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自豪之ใ情不禁油然而生。
然而,当她的目光扫过墙角里的那个立柜时,却不由得蹙紧ู双眉。
方才打扫的时候竟没有发现,柜子顶上摆着的那个花瓶有半边都在柜子边缘之ใ外,怕是有谁不小心撞了那柜子一下就会掉下来砸中脑袋。
如此隐患怎可放任自流,林珍惜忙靠过去,欲将花瓶往里面推一推。
可惜那柜子抬高,她伸长了手臂还差好大一截。
她只能暂且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