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有一番滋味在心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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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浩将军供职宁夏军区司令员期间,与我常有交往。将军对文化人虚怀若谷,不耻下问,谦谦然,彬彬然,有君子之风,不得不令我刮目相待。除军中的几位著名作家,我和军人极少相识,也许我见少识寡,但我的确是从他身上看到我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在新一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中的恢复和继承。

封建时代,孔老夫子定了一条原则:“学而优则仕”不知怎的,经过若干次革命,现在竟变成了“仕而优则不学”——当了官就可不用学习,或曰不用学也能当官;学,也仅限于红头文件的范围。在我所接触的“官友”里,宣文是我比较尊重的朋友之一,就因为ฦ他还是照着前面那个ฐ原则在做人做官的。他出生于浙江遂昌县的一个小山村,高中毕业时正逢“上山下岁”不得不来到偏僻的宁夏永宁县插队落户。种田、制ๆ砖、养猪、磨豆腐、拾大粪…干了十年,以后担任过生产队长、公社书记、县委书记、市๦委副书๰记等职,都一直没有放下书本。他可以说是个“学而优则仕”、“仕而优仍学”的人了。

石嘴山是一个ฐ新兴的工业城市,但有志于文学创作的人却不少。我在一九八○年进入宁夏文艺界,可以说我是亲眼看见收入“贺兰山文学丛书”的作家们是怎样在新时期成长起来的。但是,在今天,有人似乎有意要使读者忘记新า时期文学,比如,某报刊登的一份向全国青年推荐“一百本好书”的书目,文学类中,新า时期文学作品仅有三部:《轮椅上的梦》、《南京的陷落》、《地球上的红飘带》。我也承认这三部是“好书”可是对极左路线及所谓“文革”的揭露和批判ศ的小说竞榜上无名,也不能不令人奇怪,而恰恰新时期文学的最大意义又正在于兹。同时,被指定为“一百部ຖ爱国主义影片”向中小学生广泛宣传的电影中ณ,除《周恩来》等几部影片里有一点点“文革”的痕迹,绝大多数影片都没有反映出中国还有一段长达二十年的痛苦,仿佛从“反右”到เ“文革”的荒唐在中国并不存在。可是,就在这种有人极力想抹杀新า时期以来文学艺术成就的严峻情况下,在出书๰难、卖书也๣难的情况下,在一些专业作家已经脱离了市场需求的情况下,于新时期中成长起的石嘴山市的文友们,还孜孜不倦地、甘于寂寞地创作作品,还“个ฐ人想办法”把自己的心血结集出版,奉献给读者,除了敬佩之外,我还能表示什么情感呢?

庚午冬十月张贤亮识

在讨论你和其他几位作者的讨论会上,我曾作了一次本没想发言的发言。我明明知道可能会有人误解,可是“说实话的冲动”总是按捺不住。固然有因为本不准备说而致使说得不清楚的缘故,也有一般人难以理解的原因。在会后,好像就有人说我是在提倡大家都去“参禅”而我不过试图提醒人是不是可以用另外一种观照生活和观照生命的方式而已。如果我面对的是一群宗教徒,我就会请他们试一试用辩证唯物卞义和唯物主ว义来观照生活和生命了。

我觉得,南台的可贵之处,是除了他行文的老实之处,内容也๣老老实实。不像有的作品那ว样,装ณ出一副老实的面孔叫你入圈套。所谓内容的老实,大有讲究。它必须是在质朴的、传统的形式之ใ中注入新的生命力的。注意,是“生命”力!这生命当然是他自己的而不是别的什么人的。于是,他的小说中处处就有他自己的视点和角度。因而也就有了一种批判ศ的锋芒。看似传统,其实是反传统了。那些用传统的形式写传统的作品,之所以叫人上当,就在于内容里根本没有他自己,完全是他继承来的东西。看似不越雷池半步,实际上会让你一下子掉进泥淖里去。

这里我要趁这本书出版的机会谈谈我这样的一个观点。现在,有许多人认为给企业工厂写报告文学其实是“广告文学”以为是文学界的“堕落”“圈子”以外的人嗤之以鼻“圈子”里的人不屑动笔。我以为这是一种不能接受新า事物的心理反映。文学家去给企业工厂写报告文学,替一些卓有成就的企业家厂长“树碑立传”和经济界中的乡镇企业的兴起一样,也应看作是文学界中的一个ฐ新现象。在社ุ会主义แ的市场经济引入竞争机制ๆ以后,工厂企业的知名度就成了工厂企业生命力的一部分;哪个工厂企业知名度高,哪个厂家的活力便强。很多人不知道“广告”不仅刺激买方市场而且会刺激卖方市场,也就是说不仅会争取顾客而且会使厂家进一步提高产品质量;“广告”不仅仅是单向性的而是双向性的。所以它对国民经济的发展可以说功莫大焉。西方世界每年用在广告上的钱达数百亿美元不是没有道理的,不是一种玩噱头的无谓消耗。试想“广告”就有这样大的作用,那ว么报告文学呢?找相信,如中卫铁合金厂这样的厂家,林晓方这样的厂长,作家给他们写了报告文学后,他们只会更加努力奋进,而不会躺在这几篇作品上睡觉。荣誉,对绝大多数人起的毕竟是激奋作用。要不,国家就不会每年树立这么เ多劳模、开那么多次庆功会了。

唯其如此,所以我觉得查舜这部ຖ既属于他,属于他那个ฐ民族,又属于中华这个ฐ大民族的长篇小说是难能可贵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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